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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大門外,米楣君遲遲疑疑地按鈴。

防盜眼孔裡有光影在閃動。

「誰呀?」屋裡傳出聲音。

「是我,楣君。」米楣君急得直搓手:「請你開門吧!」

「你來幹嗎?」

「我好久沒見你了,我好想你!」

「你回去吧!我心情不好,不想跟你見面。」

「白楚,我做錯了什麼?你直接告訴我,我都改,只求你給我機會。」

「你沒做錯什麼,只是我們兩人注定沒將來,長痛不如短痛……」

「不,我們前途正光明著呢!你看我帶了誰來?」

「誰?」

江守愚站到前面:「我是江守愚律師,有事情要跟白楚小姐談談。」

「律師?」白楚終於打開大門,疑惑地看著門外人。

「你是白楚小姐吧?這是我的名片。」江守愚遞上一張卡片:「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你,只需要十分鐘。」

「請進。」白楚側側身,讓她們進來。

江守愚走到客廳,找了張沙發坐下,再從手提包拿出一疊文件,清清喉嚨,說:「我受馬來西亞葡裔關爵士所托,尋找他失散已久的遠房外甥女,接收他的遺產。」

「遺產?」

「對,價值十億美元的不動產、股票和現金。」江守愚托托眼鏡:「唯一合法繼承人就是----白楚小姐。」

「我?」

「等等----」米楣君急忙拉江守愚到一旁,顫聲問:「……為什麼不是我?」

「看我的!」江守愚用嘴型告訴她。

「你們咕噥些什麼?」白楚一臉警惕。

「沒什麼,全靠楣君的幫助,我們才可以這麼快找到白小姐,所以我們決定送她一筆獎金。」

「不……不,我不要。」米楣君慌忙擺手。

「你當然不能要,遺產是我的,怎能給你?」白楚雙手叉腰。

「你有錢,不就等如楣君有錢麼?」江守愚打圓場:「你們是二為一體的。」

「你亂說些什麼?誰跟她二為一體?」

「白楚……」米楣君的指尖輕顫。

「白小姐,楣君曾經跟我提過,你們兩情相悅,只因她窮,無法提供理想生活給你,你們才被迫疏遠。但現在,你已繼承了大筆遺產,擁有富足的生活,你和楣君之間已完全沒有障礙了,大可以雙宿雙棲……」

白楚打斷她的話:「我沒錢,尚且看不上她,更何況我現在有錢,怎會便宜這癩蛤蟆?」

「白……白楚,你……」米楣君指著白楚,身子不絕在抖。「……你說什麼?」

「我今天就跟你講清講楚。」白楚兩手抱著臂膀。「我對你,根本就沒那個意思,只是你一直一廂情願,糾纏不休。」

「不,你待我明明很好……」

「我是同情你家有老病母親,壓力很大,好心跟你談幾句,聽你訴訴苦水;誰知道,你竟順著杆子往上爬----像螞蟻見蜜般死纏著我,怎麼趕也趕不掉。」

「我們明明情投意合……」

「誰跟你這種癟三情投意合?」白楚抿著嘴:「你看你,要人材沒人材、要相貌沒相貌、還要是個女人,我白楚怎會往火坑裡跳?」
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我?」米楣君臉紅筋現:「說到底,我們也曾經……好過幾次了……」

「孬種!賤人!」白楚氣得眉頭也豎直:「這些話也敢亂說?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,讓你去吃牢獄飯?」

「事實就是事實。」米楣君挺起胸膛:「我做得出,當然夠膽說。」「是你自己欲蓋彌彰、掩耳盜鈴!」

「我真後悔跟你這種人多說兩句話。」白楚的臉色又青又白:「走!趕快走!這裡不歡迎你!」

「你居然趕我走?一點舊情也不念?」

「什麼舊情?我跟你說,從前、現在、以後,我白楚跟你米楣君都清清楚楚,沒半絲關係。」

「枉我對你一片真情,巴不得掏心掏肺,連整副身家也奉獻給你,你居然這樣待我?」

「說來說去,不就是那來歷不明的三萬五千元?還你,統統還你!」

白楚連忙走進房間,拿出那厚甸甸的公文袋:「快拿走,別到處亂嚷!你不要臉,我還要!」

江守愚眼見米楣君雙手抖得不成樣子,便替她一把接過,連隨塞進她的口袋裡。「數目清楚也好。」

米楣君一直盯著白楚的臉,眼裡是不見底的悲愴和絕望。

「還不走?千萬別說『再見』。」白楚拉開大門。

終於,米楣君狠狠瞪了她一眼,蹣跚離去。

「江律師,這些遺產,我什麼時候可以領到?」白楚轉身對江守愚說,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。

「是你的,終歸屬於你,請你耐心等候。」江守愚信口回答。「好了,白小姐,我先告辭。」

江守愚追到大街上,看見米楣君正在前面躑躅而行。

「楣君----」

「你說得對!」米楣君儘管兩眼通紅,神色卻已清朗了許多。「白楚對我,果然沒半點真心!」

「你現在知道,還不太遲。」江守愚拍拍她的肩:「『天涯何處無芳草』?你以後用心好好過日子,總有一天會遇上『對的人』,共同編寫美好的將來。」

「……談何容易?」

「是你的,終歸是你的。」江守愚誠懇地說:「請你耐心等候。」

「……知道了,謝謝你。」

「不客氣,再見。」

「再見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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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任務完美完成,期待你下次的精彩表現!」

江守愚擦擦鼻子,哼著曲兒,慢慢消失在月色下……

 

-全文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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